中国昆曲、世界级“非遗”；阿维尼翁、世界遗产，一部《反求诸己》实现了两者的碰撞——携大部头昆曲剧目演遍了欧洲多地的北方昆曲剧院，今年第一次造访世界三大戏剧节之一的法国阿维尼翁戏剧节。当地时间7月9日，小剧场昆曲《反求诸己》结束了在这里一连6天的演出，600年昆曲邂逅世界最前沿戏剧节，更成就了北昆在阿维尼翁的惊鸿一瞥。

身兼多职——领队不仅播放音响还要吹笛子

不足10人的演出队伍，每个人都身兼多职，就连身为领队的北昆党总支副书记孙明磊都身兼音响播放和街头巡演时的笛子演奏。阿维尼翁戏剧节的OFF单元有上千个剧目，每个剧场每天演出的剧目数量多则八、九台，少则五、六台，因此演员化妆扮戏时剧场仍有其他剧目在上演，顶着近40度的高温在露天的环境中扮戏便成常态。支起桌椅当作临时化妆台，烈日当头，不一会，演员们便已大汗淋漓。虽然漂洋过海，即便条件艰苦，但服化环节却没有丝毫的敷衍，一切都遵循和北京一样的舞台规制。

古老成语故事的当代解读，《反求诸己》最东方也最人类。这部轻巧却充满哲思的小剧场昆曲，故事有些类似孩童时的一部动画片《骄傲的将军》，展现出当代人一种自我探究的困境。为了便于拆装和上下，舞台布景及道具极其简洁，也为了更符合欧洲观众的欣赏习惯，剧中减少了唱段，增加了念白，一小时的演出中，唱段精选为7段，再配以法文字幕，标准的欧洲巡演样式。

演出之外的海报大战以及街头路演，浓墨重彩的戏曲服饰以及一身绝活在身的演员，让剧组无论走到任何角落，随时都可以把此地变成自己的主场。阿维尼翁每年7月的戏剧狂欢，更多的色彩来自于剧团的街头巡游。如何让自己的剧目在海量信息中脱颖而出，吸引观众购票，各个剧团使出浑身解数。然而论起瞬间吸睛的能力，北昆当仁不让。精致的戏曲容装，精美的手绣服饰，一曲《游园》，一段漂亮的枪花，即便已是演出结束后的晚间10点多钟，演员们一亮相，分分钟便引得观众驻足，更有小观众大胆上前互动。

大牌义工——阿维尼翁大学校长主动帮剧组派发宣传单页

2001年5月18日，世界级“非遗”头衔空降昆曲，18年来，从《牡丹亭》、《长生殿》、《西厢记》等大戏，到只有五六个演员的小剧场实验剧目，昆曲成为中国文化海外传播的一张“青春”面孔。孙明磊说，“这次我们仅仅是以一个尖刀班来试水，大家并肩作战的状态很幸福。几天演出下来，当地观众数量要远远多于华人。而剧组还收到了一位生活在新加坡的华人观众写来的亲笔信，类似小学生的笔记足见他已多年未使用过中文，在异国他乡看到自己祖国的剧种竟然有着如此当代的表达让他兴奋不已。”

而演出期间，剧组还到阿维尼翁大学做了一场讲座，当晚，校长先生便亲临剧场观看演出，演出后，一直在一旁等待，剧组按惯例做完演出总结后，他不仅表达了对这出戏的喜爱，还在后来的路演中主动充当剧组讲解员，协助剧组派发单页并向路人推荐这出剧目。

近些年，北昆以《狮吼记》、《怜香伴》、《一捧雪》等小剧场剧目探索了传统题材当代表达的可能性，“未来我们将继续挖掘整理一批当代观众易于接受的成语故事，用小剧场的形式陆续呈现给中外观众。”

文/北京青年报记者 郭佳

摄影/北京青年报记者 王晓溪

编辑/贺梦禹